中山塔——譚延闿三字一敗
泰興中山塔建于民國十七年(公元1928年)依照泰縣(今泰州市)圖紙建筑的,所以一模一樣,僅是基層左右沒有直書內駐機關名稱。 中山塔全稱“中山紀念塔”,四層建筑。低層與二層接界處正面原有《泰興縣政府》五個大字,二層與三層之間是《天下為公》,最高層正面是《中山紀念塔》,傳為邑人蔡寶亷手跡。低層東為梯室,西為值班室,均為紅磚紅大瓦砌成。二層南面有窗,三面環墻,西北拐角處有條鐵梯上下。三層四方設門,各有四方水泥平臺,鐵條梯設置于東北拐角處。四層四面安有羅馬數字鐘。室內中央地板上固定一鐵架,即鐘機基座,四周按有銅鐵機件,并以銅索連系外鐵針,使鐵針循時日夜運行。這樣室內銅索貫聯密如蛛網,值勤報時人員到最高層敲鐘時,總得貼地匍匐蠕動,循條鐵梯上登。最高層平頂中支鐵架,懸一銅鐘,鐘聲嘹亮傳聞數里方圓。每天晨晚六時,中午十二時,有專人鳴鐘報時,所以民間又稱“鐘塔”。當時,中山塔是城中最高建筑,在頂層俯瞰全城,歷歷在目,時時有值勤人員在上了望,手執望遠鏡,遇有“走水”及時報警。并分“一東”(東部)、“二西”、“三南”、“四北”、“五中”(指鼓樓街)后以急鐘催警,以指示失火方位。全城各行各業均組織自有消防員,不分深更半夜,也不問遠近,不分行業,團結一致,群起出動。方時,四面八方響起隆隆的水龍鐵輪的滾動聲,抬龍的吆喝聲、擔桶、肩叉、抬長梯人等的急促奔赴的腳步聲,教人尤其是小孩不由驚心寒慄。火熄后,以慢鐘示意解警。中山塔內鐘件由國外進口,主件均是銅質、銅索、銅架。不幸于一九三八年春節前,國民黨楊開多部,潰退來蘇北,進駐泰興城,趁著縣長單成儀,與警察局長張恨愚互相爭權沖突之際,把鐘件拆毀,偷運出境。同時將城內的三典當搶劫一空。在日寇進城時,不法之徒又趁火打劫,把殘件敲走,這樣待抗日勝利前夕,僅存機座鋼架,孤單單地立在地板中央。現在頂層旗桿是解放后改建的,原來的那口古銅鐘不知去向。 《天下為公》書寫人蔡寶亷系本城蔡家巷(今五四巷)人,字竹泉又號彥水,蔡光熙之五子,故邑人均尊稱“五老爺”。邑廩生,四十六歲考入安徽法政學校官班。畢業后曾任安徽警練所、浙江省統計處各職。不久,任山西督軍公署秘書,四年后辭職歸里,辦理地方事近二十年。創建紅╋字會(即今之紅十字會)泰興分會,致力慈善,辦貧民工廠,設醫療所,義診施藥,并創建╋慈小學。日寇侵占蘇常時組織難民收容所,供食宿,以工代賑發工資。至于賑濟水、旱、火災,自本縣以及外省,不可勝計。工書,為著名的書法家,卒年八十五歲。 在中山塔建成后,泰興著名紳士金軾給當時的縣長丁作則出一上聯是: 中山堂前中山塔,四層四丈八,四面通八達,必定大發達。縣長丁作則無言以對。 金軾,字蘅薏,泰興城區南草巷人。少穎慧,十七歲即補“縣廩生”,肄業于南菁書院,辛卯年(光緒十七年即公元1891年)優貢(邑中近三百年內得優貢者,僅朱銘盤和金二人)乙未(光緒廿一年)舉進士,改授翰林院庶吉士散館編修。 戊戌政變時,金贊同維新,并參予活動。后恰值父喪丁憂在家,維新失敗后,慈禧太后捉“康黨”也查到他,即以家屬呈報“暴卒”,因而得幸免遇難。自后隱居家鄉,不問時政,改字“陶宦”,含義:“逃避官場”之意。辛亥武昌起義后,被選為民政長,民國元年(公元1912年)任縣知事,即民國成立后,泰興縣第一任縣長。 先后總纂泰興,如皋兩縣《縣志》,三任《江蘇通志》編纂修。抗日勝利后,國民政府發表金軾為國史館纂修,因病未就職。解放初去世,卒年八十二歲,著有《江山詩文集》,末附《挽張謇》。武昌一日,得通州三生,則皆吾師焉,同郡曰范氏,同邑曰朱氏;長江兩岸,距中流百里,是興名世者,其南為虞山,其北為狼山。 注釋:“武昌”指清末文學家張裕釗,一日內得到通州籍的三個青年。自雍正二年(公元1724年)改原通州府為直隸州,劃原揚州府,泰州、泰興和如皋屬之,張謇去世時這一行政區劃已不存在。“三生”指南通張謇,泰州范肯堂(故稱“同郡”),泰興朱銘盤(故稱“同邑”)。“虞山”在江南常熟境內,這里代指翁同和咸豐年間狀元,“狼山”在南通境內,這里代指張謇,他是光緒年間狀元。 1926年,張謇逝世,全國各界致贈挽聯,數以千計乃公選金軾此聯居首,傳頌于世。 中山堂古名“大堂”,解放后為縣府大禮堂,原來面南開敞,正中屏門上懸金底黑字《中山堂》長方匾額,為當時江蘇省主席軍閥譚延闿手跡。“中山”兩字端正莊重,“堂”字卻是敗筆,近于行草,卻又上大下小,象似要“倒”的樣子。左右對稱的大柱上,柱面上各有一副對聯,均為1935-1936年間,縣長李光宇重修政府時親自擬寫的,我至今猶記得其中一付上聯“為政不在多言,事事需從國計民生處著想。”下聯:“居官務持大體,刻刻要在元氣命脈上關心”。李光宇做縣長期間,把泰興縣原有類似封建土地霸頭的“土份”裁去,換成農民直接向政府繳納田賦免去中間剝削,使全縣農民由封建桎梏中解放出來,在泰興人民中,留下深刻的印象。 版權作品 請勿轉載 |
